王亚 编译

【文献来源】David Carment, Joe Landry, Yiagadeesen Samy and Scott Shaw, “Towards a Theory of Fragile State Transitions: Evidence from Yemen, Bangladesh and Laos”,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36, No.7, 2015, pp.1316-1332.

一、研究问题

学术界对于脆弱国家领域研究往往只集中于其原因和后果方面，导致脆弱国家对于国际援助政策反应极其被动和国际社会援助政策有限，需要持续大量的资源注入。这种做法成本高昂、代价巨大、效果不佳，还面临各种不可控事件的干扰。在国际社会中，初期同处于脆弱状态的国家，有些国家成功转型摆脱脆弱状态而另一些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差异？

我们可以从这些比较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帮助脆弱国家成功转型。除此之外，作者还意图证明国家外交政策指标（CIFP）脆弱国家框架的应用前景。作者团队构建了国家对外政策指标，并收集了190个国家和地区的数据信息，构建了长周期、动态化的数据库集。这种数据库相较于前人和其他数据库更具有优势，更能反应国家的动态变化过程。因此，该篇文章也是展现国家对外政策指标及其数据库学术价值的案例。

二、评估框架与国家类型

国家外交政策指标（CIFP）是一项有关国家脆弱性与关键变量之间关系性质的统计和理论研究，用来评估一段时间内的国家绩效。CIFP脆弱国家框架强调国家的结构属性，旨在捕获和整合诸多不同的学术和政策框架。该框架的方法论基于三个核心假设：权威（Authority：A）说明一个国家在多大程度上有能力对其公民颁布具有约束力的法律，对主权领土行使强制力，提供核心公共物品，并为公民和社区提供稳定安全的环境；合法性（Legitimacy：L）描述特定政府在多大程度上赢得公众忠诚并为立法和政策提供国内支持；能力（Capacity：C）是指国家为实现生产性目的动员和使用资源的潜力，类似于对逐步提供服务的关注。

通过收集全球190个国家和地区，包含80个不同的指标数据，经过汇总和处理，建立了国家/地区排名列表，包括ALC评分，总体脆弱性指数和6个类别（经济发展，人类发展，治理，安全和犯罪，人口统计和环境）。这些排名反映了一个国家相对于全球国家样本的表现。希望借助建立的CIFP脆弱国家框架来观察脆弱国家的过渡历程，追踪脆弱国家转型历程，并希望借此产生有关脆弱性动态的理论。

作者从CIFP脆弱国家框架中，以1980年为基准，截止至2012年，在此时间范围内划分出三种类型的国家。这三种类型分别是陷入脆弱性陷阱的国家，已成功完全退出并稳定下来的国家，在极端脆弱性和稳定性之间波动的国家。并采取典型案例分析方法，选取了也门、孟加拉国、老挝三个案例进行分析。其中，也门代表了一个国家处于脆弱状态并持续一段时间的的理想案例，它没有受到离散国际干预的影响，与该类别中的其他候选国家相比，它在统计上处于“中间位置”。孟加拉国虽然是一个相对年轻和脆弱的国家，但通过有效的领导层选择和国际援助分配，已经看到了积极的转变。而老挝则在所审查的时期内多次表现出极端脆弱性。

三、案例分析

（- - 权威 ——合法性 ……能力 ——脆弱性）

图2.也门，脆弱性和ALC，1980-2012年

作者对持续陷入脆弱状态的典型案例也门进行分析，也门在数据库的分值一直很低，而得分在2015年也门政府倒台后更加恶化。自1994年以来，也门冲突和犯罪持续存在，治理很差、经济情况糟糕、基础设施几乎没有得到改善。作者发现，权威能力的缺失是也门脆弱性的主要驱动力，也门政府权力的不断波动既阻止了能力的有效提高，也与合法性的下降联系在一起。可以说，首先关注加强权威结构的干预措施是使这些国家沿着稳定之路前进的最佳策略。

（- - 权威 ——合法性 ……能力 ——脆弱性）

图3.孟加拉，脆弱性和ALC，1980-2012年

孟加拉国在过去的三十年中，国家脆弱性指标不断削弱，成功摆脱了脆弱国家状态。孟加拉国的安全和犯罪不稳定，政府权威屡屡面临挑战，但伴随着内战的结束，孟加拉国经济得到发展和提升。因此，孟加拉国的转型模式主要依赖于权威的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力的提高将增强权威和合法性。尽管由于该国始终面临的政治动荡，合法性仅在一个集群中处于领先地位，但是这对于孟加拉国的成功稳定至关重要。参与策略应首先关注权威，其次才是合法性。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能力正在稳步提高，不需要大量干预。

（- - 权威 ——合法性 ……能力 ——脆弱性）

图4.老挝，脆弱性和ALC，1980-2012年

老挝在1980年至2012年脆弱性不断恶化，走向低谷。老挝安全和犯罪类别的脆弱性趋势线最不稳定，司法系统严重腐败，治理集群相对停滞。可以说，某些冲击虽然是造成脆弱性暂时增加的原因，但结构性因素限制了老挝利用复苏的能力并将其转化为长期稳定的能力。权威在此期间发生了显著变化，而当权威得分发生变化时，合法性和能力并没有显著下降，而当权威得分恢复时，它的合法性和能力也没有显著提高。总的来说，权威和能力确定为主要（和自我强化）驱动力，而合法性则扮演次要角色。

最终，作者通过考察三类脆弱国家的发展历程，试图回答为什么某些国家永久陷入脆弱性陷阱，而其他国家却能够在合理程度上退出的问题。通过将脆弱性分解为为权威、合法性和能力三类，能够研究案例中三类指标过渡顺序，为理论发展提供了一个起点，即集群倾向与整体改善，这是一个“陷阱”或“进/出”行为。

对于那些深陷底层的国家，比如也门，研究表明，对权威的挑战是使其陷入极度脆弱的主要因素。这一结果表明，首先把重点放在支持权力结构的干预措施上，是使这些国家走上稳定道路的最佳战略。对于那些摆脱脆弱性的国家，比如孟加拉国，让其人口摆脱贫困是提高国家合法性的一种方式。国际发展机构可以帮助这些“退出”国家提高其经济能力和竞争力，作为一种加强合法性和权威的方式。对于那些在脆弱性周围波动的国家，比如老挝，案例已经证明，在帮助该国脱离倒数40名的过程中，权威和能力都是至关重要的，而合法性则不那么重要。在这种情况下，以两者为重点的双管齐下的援助国政策可能是最适合长期参与的战略。

在脆弱性最为极端的情况下，侧重于稳定和加强权威结构的行动反应处于有利地位。其次，在脆弱性并不极端的情况下，战略时机对于特定的绩效集群将更为关键，因为它们会为其他薄弱领域带来积极的反馈。按照经合组织的建议，与当地优先事项保持一致、国际行动者之间的协调、行动迅速但长期参与、避免少数人受到排斥，这些在理论上都是明智的。国家的脆弱趋势可能会通过战略时机和相对小额的干预措施而扭转。准确了解状态的轨迹将有助于确定在特定条件下可能有效的程序类型。确切的时机选择取决于各种环境因素，包括所讨论的脆弱状态及其轨迹的复杂性、参与潜在参加者数量、牵头部门和机构的业务结构和文化等。

编译者简介

王亚，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2020级研究生。本科就读于兰州大学国际政治专业，期间获国家励志奖学金、优秀学生二等奖学金等。研究生期间获兰州大学一等学业奖学金一次。

校对者简介

李兴基，中共预备党员，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2018级国际政治专业硕士研究生，熟练掌握法语与英语。本科就读于辽宁大学法语系，担任班级体育委员一职。曾获得辽宁大学“悦读之星”荣誉称号，单项奖学金一次。2019-2020学年担任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研究生会副主席，筹备协调兰州大学研究生2019春季多院篮球赛，负责协调兰州大学2019年研究生秋季运动会，组织筹划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2019年元旦晚会。曾获得兰州大学“优秀研究生会干部”荣誉称号；兰州大学二等、三等学业奖学金各一次；荣获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2020年风雅萃英奖学金；荣获兰州大学第十三届学术年会暨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第三节学术年会征文大赛二等奖。曾参与外交部“阿富汗加入上合组织可行性分析”项目撰写。研究兴趣为；中亚国家对外政策、阿富汗问题。

有恒·欧亚学术编译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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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王亚

校对：李兴基

审校：李益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