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恒·第四十七译||规避“颜色革命”: 克里姆林宫如何抵制“地区民主”趋势(“颜色革命”系列之六)

日期:2020-06-09 作者: 点击:[

任明哲 编译

【文献来源】Thomas Ambrosio, “Insulating Russia from a Color Revolution: How the Kremlin Resists Regional Democratic Trends,”Democratization, Vol.14, No.2, 2007, pp.232-252.

【作者简介】托马斯·安布罗西奥(Thomas Ambrosio),美国北达科他州立大学刑事司法和政治科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领域是独联体国家间关系和亚洲民主化。

一、研究问题

独联体国家发生的“颜色革命”使俄罗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民主在东欧、高加索和中亚地区的传播使人们想到了学者所提出的民主“扩散”或“传染”,即一个国家的民主过渡模式引发临近地区发生类似的政治变化。本文作者在既有民主扩散文献的基础上,提出了“独裁领导人”对区域民主化的三种抵抗策略:隔离、支持和颠覆。这三种抵抗策略均是俄罗斯在阻止或遏制“颜色革命”在国内及周边地区扩散的背景下实施的:第一,削弱国外非政府组织在俄罗斯境内的活动(隔离);第二,强化和白俄罗斯的双边关系,支持其对“颜色革命”扩散所采取的反制措施(支持);第三,加强对乌克兰的外交策略攻势(颠覆)。俄罗斯通过这三大举措,不仅抵御了“颜色革命”的扩散,而且为独联体国家应对地区民主化提供了借鉴意义。

二、文章框架

本文首先回顾了“颜色革命”在独联体国家发生、扩散和传播的历程,对当前学术界就国家如何应对“颜色革命”做出了一个较为完善的综述,进而指出了学术界尚未开展的研究——威权国家通过何种方式抵御“颜色革命”,这正是作者在后文中所要研究的问题。第一部分介绍了民主扩散理论。第二部分则概述了俄罗斯对“颜色革命”的认识,指出了普京采取的预防性和积极性应对措施,最终使俄罗斯免受周边国家“颜色革命”的影响。在第三、四、五部分中,作者分别介绍了隔离、支持和颠覆三种应对“颜色革命”的举措。第六部分为结论。

三、隔离、支持和颠覆三大举措

“隔离”。在俄罗斯政府看来,国外非政府组织(NGO)是推动“颜色革命”在周边国家“发生”进而扩散到俄罗斯的最主要机制,因此,俄罗斯对非政府组织可谓是戒心十足。俄罗斯政府针对国内NGO采取了以下措施加以管控、甚至是隔离和取缔:第一,严格审批来自美国的NGO工作人员的签证;第二,建立专门的联邦机构和颁布法律管控在俄境内活动的NGO;第三,对于新加入NGO的人员进行严格的身份审查,严禁西方人士加入国内NGO,只允许在俄罗斯境内合法居住超过一定时期的个人在通过审查后才能加入NGO。此外,俄罗斯为了抵制民主、防范“颜色革命”渗透,甚至禁止“美国之音”和“自由欧洲”等西方电台的传播。

“支持”。“颜色革命”扩散的最主要原因是“榜样”力量,因此,俄罗斯在防范“颜色革命”从白俄罗斯向国内扩散的过程中,大力加强对该国的支持并帮助其抵制“革命”扩散。俄罗斯对此采取的举措包括:第一,巩固俄白联盟,进一步加强同白俄罗斯之间的政治、外交和安全联系;第二,通过降低天然气出口价格和取消白俄罗斯的债务等经济手段提升和巩固卢卡申科在白俄罗斯的执政地位,并且为其再次提供2亿美元的经济援助。正如卢卡申科所说的,白俄罗斯的“革命”就是俄罗斯的“革命”。这句话预示着,俄罗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将继续强化同白俄罗斯之间的联盟以防范和抵制“颜色革命”。

“颠覆”。“颜色革命”在乌克兰的成功使得俄罗斯极为恐慌,它无法想象在一个和自身资源、民族和历史如此亲近的国家竟然能够发生“颜色革命”,针对乌克兰的新一届政府,俄罗斯采取了更为严厉的反制措施。俄罗斯手里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将天然气等能源供应政治化。天然气的价格由最初的47美元∕1000立方米增加到220-230美元∕1000立方米销往乌克兰和欧洲,甚至到后来切断乌克兰境内的天然气供应,这使得乌克兰和部分欧洲国家陷入了精神恐慌和经济混乱。一些舆论认为,这将不利于俄罗斯天然气出口,进而影响到其经济发展。但是普京表示,可以选择出口亚洲地区,以此进一步对乌克兰和欧洲国家施加压力。

四、结论

为了更加全面地了解国家应对“颜色革命”扩散和渗透的举措,作者考察分析了俄罗斯政府的措施——通过隔离、支持和颠覆三大举措来杜绝“颜色革命”扩散,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国家对抗或遏制民主传播的图景。前苏联地区可能是受到民主趋势影响最大的地区,研究该地区的其他案件将有助于理解民主传播的性质和局限性。此外,在更远的地方,例如亚洲的缅甸、南美的委内瑞拉和部分非洲国家,这些国家对抗民主的措施有着很大的差异,将这些案例进行对比分析将会产生更多的启发。

编译:任明哲

校对:赵柳希

校审:孙秀文

本文由兰州大学中亚研究所、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组织编译。所编译文章的观点不代表发布平台,请注意甄别。